去年10月,中共十六大政治报告推出一中原则内涵的新表述后,内外各方虽解读者众多,但局限于现实策略层面的多,而落于历史深层探析的少,这势必影响世人对祖国大陆对台政策的通盘理解与准确定位。笔者认为,21世纪的两岸和平统一事业呼唤现代统一观的指导。一中原则的新表述,正是中国共产党和平统一新观念的集中表达。
新阶段产生新观念,新观念当然只有新思维方能正确诠释,否则势必会南辕北辙,相异远矣。在此,笔者谈几点自已的浅识。
其一、跳脱以往僵硬片面、悲天悯人式的统一意识,以动态、辩证、进取乐观的新思维面对两岸和平统一事业。
谈到台湾问题,历来叹息者多,似乎只有压力、阻力、无力。是啊,没有台湾问题,美日反华势力还拿什么利器折磨打击中国?中国怎么会被排斥在国际大家庭之外二十余年之久?中美关系怎么会如此惊心动魂、跌荡起伏?我们在国际交往中怎么会付出如此多的经济与政治代价?几代中国人怎么会死不瞑目?……。这堵在心口的痛,在台独激烈刺激之时,怎能不化成以武相击、干净彻底解决之义愤!但是,长剑高悬,胸中塞满义愤,如何成就和平伟业?目光盯住一点一面,如何看到问题的本质与希望的前景?
世间没有僵死之物,包括我们的统一意识。其实,只要稍微调整一下目光的焦距,动态、立体地扫描一下两岸分离五十余年的旅程,你就无法不被正奔涌前进的和平统一巨潮所震撼,无法不倍感激动和鼓舞!从当年的隔海对骂天涯隔断,到隔海喊话积雪难融,到今天互动如流“直三通”在即,历史正发生着怎样的飞跃!看到电视里两岸演员间默契相融的合作,你还能感觉出两岸情感文化的深沟巨壑吗?看到十万家台商筑巢大陆、上百万台胞生活工作于大陆、上千亿台资融入大陆、台湾对大陆经济依存度达到25%……,你还能悲叹两岸何时统一吗?互联网上有人撰文发问:“两岸不是已经统一了吗?”难道这不是我们正身临其中的事实吗?两岸和平统一事业,不是静态的点,也不可能以我们预设的理想形态来表现。它按自身独特的波浪式规律运行,并以不依各方意愿为转移的独特形态来表现。
思维决定命运,如果我们的思维迟迟不能随我们行走的方向一同转弯,恐怕就不仅仅是情感不断受挫问题了,至少它会影响我们对路上正常纷扰作出客观准确的判断,进而会不断冲撞我们走此路的坚定信心与决心。
其二、跳出重形式轻实质的传统“大一统”观念,在民主、利益基石上铸造名符其实的现代和平统一大业。
自秦皇开辟天下一统之风,“大一统”便成为政治家的最高追求、百姓的最高价值、中华民族不可更移的历史铁则。今天,在我们温习“合则兴,分则亡”这个历史大理时,是否该反向思索一个问题,为什么在神圣的统一理念下,中华大地却反复演绎着“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历史戏剧,为什么“分裂”成为至今难以摆脱的历史事实?
追踪起来,原因诸多,但求其根,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建立于自然经济基石上的、以君威天下为精神特征的封闭保守的传统大一统观念,该是作俑者。无它作祟,恐怕所谓“皇恩浩荡”的万里疆土,不会在近代遭遇西方资本巨人撞击时,上演空前绝后的分裂惨剧。列强瓜分、军阀割据、群雄争战,中国沦为“一大盘散沙”“若有若无”的概念。近代的悲剧最起码告诉中国人三点:一是曾在古代对民族融合进步产生一定积极意义的分裂,在资本强权时代就是亡国亡种之途;二是传统的“大一统”观念不仅不能再成就中国的统一,而且成为再统一的巨障;三是中国人必须在开放的时空中重构统一观。
作为分裂悲剧的历史补偿,民主精神于近代开始逐步注入到先进中国人的统一观念中,并成为裁决“家天下”还是“国天下”的法则。应该说,蒋介石是传统大一统观念与传统武力统1一方式在中国的最后一位殉道者。正是以他为首的部分国民党人独享天下的顽固意识,吃掉了抗战胜利后国共第三次合作的机缘,吃掉了中华民国的寿命,也是这种意识砍断了台岛回归祖国之桥,让分裂的幽灵转而又缠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脖子上。历史以这种令人遗憾的方式向在反封建专制、反国民党专权、抗拒蒋武力统一中,走上主政之位的中国共产党提出了同样的问题,你该如何实现统一呢?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也是我们过去犯错误的一条,因为老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搞不成什么事情了。”“我们在合作方面得到一条经验:无论是人与人之间,政党与政党之间、国与国之间的合作,都必须是互利的,而不能使任何一方受到损害。”这是1954、1955年,毛泽东面对历史发出的由衷感慨。正是这种深邃的历史感悟,决定了中国共产党将成为中国和平统一大业的真正首创者、现代和平统一新观念的核心铸造者。也就是在这时,毛泽东理性面对国际风云与海峡风云的变化,对“人民公敌”蒋介石果断作出了从“追穷寇”向“爱国不分先后”的战略转变。这一转变意义之大历史已经充分证明。尽管毛、周并未根本跳跃出传统大一统观念,解决台湾问题的驱动力仍主要源于强烈的历史使命感,但其务实的思维风格与思维方向已打破了传统统一观的框围,为后来者的根本性突破奠定了基石。
以此为基础,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邓小平面对中美关系、两岸情势的根本变动,毅然抛开“和平解放”的思考模式,推出了“和平统一,一国两制”战略方针。在积极谋求第三次国共合作同时,筑巢引风,用改革开放的巨手,成功洞开台湾之门,酿造出两岸和平统一史上独特的“两冷两热”奇观,两岸百姓真正参与到和平统一事业中来,成为这一事业的强大内动力。这一突破是历史性的,它在本质上跳跃出了“你吃掉我,我吃掉你”思维区域,以一种曲折的形式公开承认了对方的平等存在;在实践上,走出了政治分裂=全面隔绝封锁的固有传统,政治上层垄断两岸一切的局面历史结束了。事实上,现代意义上的和平统一,在邓小平时期才有了全面立体的启动。与旧式统一相比,建立在利益与民主基石上的和平统一其韧性之强,在近些年两岸关系的骤烈震荡中已得到充分验证。回顾历史,我们可以自信地说,和平统一事业已走出了最黑暗最危险时期。
“一国两制”曾对台胞产生相当的吸引力与道德感召力,特别是它很快在台湾身边树起了自已的现实样板——港澳特别行政区。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台湾与港澳不同。“一国两制”在新时期继续系于两岸武力对峙时期推出的“一中原则”内涵框架上,已显出了自相矛盾的缺口。“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中国唯一合法的政府”,这样的原则表述,显然对“一国两制”强调的平等、双赢特质是一个概念否定。从这点言,邓小平心中的和平统一观念仍坠着个传统统一观的小尾巴。
这个小尾巴,随着90年代中期后两岸和平统一事业的大步推进而日益鲜明地暴露出来,特别是在岛内政局骤变、政党政治局面渐趋形成之时,更显得不合时宜。不仅束缚着大陆对台形势的科学准确判断,挚肘着战略策略的有效、正确的实施,而且,还给岛内拒统者提供了可乘之隙,他们以“一中不等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承认一个中国原则就是投降”“接受一国两制就是被矮化,被吃掉”……等等理由,歪曲大陆的和平统一诚意,否定一个中国原则的存在,严重阻挡着台胞对“一国两制”的正确理解,也使人们对两岸间政治僵局的前景茫然无措。
实事求是地说,认识这个矛盾结与解开这个结都不容易,它需要历史的睿智、理论突破的勇气、超越党派间胜负输赢的民主胸怀。一中原则新表述从萌芽到作为法律性定则,完整郑重地向全党推出,经历了四年之久,这本身已说明了此次历史转变的艰难痛苦与严肃性。对此新表述,有些人认为丧失原则,一厢情愿;台独人士甚至认为这是他们逼出来的成果,表明中共的被动苍惶,后面还大有可逼。其实,这两种看法都是以旧眼光看新事物的歪视。一中原则新表述的最深刻意义在于,理顺了对台和平统一最高原则与战略、策略间的根本矛盾,让以往不断强调的“一个中国原则”真正脱离具体主体,而归于包容双方的“原则”之位。它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历经50年历史洗礼,从传统统一观念向现代和平统一观念历史跨越的完成。一方面它在最高原则处直面“两国论”“一边一国论”攻势,拉开一张根本阻断之网;另一方面又网开一面,从两岸始终终僵持不下的死点,跳跃出去,给和平统一的深入进行拓出更为弹性、宽广的运作空间。
“大陆与台湾同属一个中国”的表述撞开了诸如正统正宗、“宁做鸡头,不做牛尾” 等旧式思维的锁链,并做了一个智慧的开启。家是人民的,政府是管家的。在“一个中国”这个大家下,让我们平等地坐在一起,共议这个家的未来,有何不可呢?有什么不可谈的呢?即使象“国号”这样的难点,都同样是可商可量的一家内之事,何必再耗神耗气做无谓之争呢?
三、跳出战争思考,将统一真正落于平等尊重、互利幸福的和平基座上。
台湾问题产生至今五十年,在统一的大目标下,战乎?和乎?如同现在海峡两岸政冷经热的奇特景观一样,始终在两岸中国人心中纠缠困扰。尽管1954年毛泽东已历史性作出了从武力向和平的战略转变,但如何使用武力的讨论在大陆却不曾终止过,尤其在近年两岸统独斗争激化之时,这种讨论更是热力张扬,无法不让人在畅想两岸未来时心中飘着战争的阴云。
分裂的痛苦与耻辱是中华民族饱尝的,是所有中国人都该拒绝的,而零和游戏式的武力统一之灾也同样是我们必须痛加反思的。回顾近代以来的历史,统一、战争、分裂,这三者如同恶梦纠缠在一起,令人们在惨痛的代价中常常分不清胜负为谁,说不清统一是福还是祸。这一点我们应该理解台湾同胞的感受。
胜败输赢、分歧争议为常事,这是民族前进的生命力。但翻开近代以来的统一史,“面子”与“自我之利”却常将之异化为分裂的种子,在冠以民族大义的统一之举上,总是涂沫着浓重的唯我独尊、丧权辱国的脏污。袁世凯大统一之举伴着自我加冕与《善后大借款》《二十一条》等卖国条约的签订,段祺瑞的统一之旗下是日本独霸中国梦想的张扬,……。懦于外而厉于内,急于定内而懈于攘外;对内以枪说话动手不商量,对外自卑自弃卖国不商量;一方面强调家丑不外扬,一方面引外贼入室争个你死我活、上下高低。实在地说,1949年前的中国当政者不曾称职地担当过民族尊严、利益的最高维护者角色,这是最令中国人痛苦悲愤之处。独夫们以统一之名进行的内战几乎走着相同的路数。蒋在抗战中无法容忍共产党力量的发展,愤然以武击之,弄出七千多人无辜惨死的皖南事变,面对内外指责,“蒋总统”理直气壮说出来的理由是:我平时看待自已的部下,犹之于家长之看待子弟,子弟良好,固然是家长的荣幸。如果不好,当然要管教。如此逻辑下如何有什么光荣的统一,有中国面对强权侵略的伟大长城呢?
历史已累积了足够的创伤与经验教训,历史行进到今天,在时空已变、对手已变、两岸隔断已被根本打破的新情势下,如果我们还仅执着于民族大义来面对统一,还在那里大谈武力,将和平视为武力不及之后的无奈之举,那无异于幼稚盲目的武夫狂徒,台独分子的好帮手了。
这样的认识必须确立,不是我们不得不和平统一,而是和平统一为两岸中国人必走的唯一之路。统一、和平、幸福,是我们必须构筑的新感觉新事实。统一是民族之福,是凝聚民族、互利双方、包容共存的事业,这样的事业无论从哪个角度言,都摒弃武力。我们必须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和平统一对我们心理、素养的挑战胜于武力统一。
一中原则新表述,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对“武式统一”与“和式统一”价值选择的历史完成,是其在新老交替之际追求和平统一意志、信心、诚心、决心的宣示。在这一宣示下,“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以最大的诚意、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和平统一前景”的承诺便具有了历史的庄严性。要和平统一,就要有等待、忍耐的素养,就要弃绝急躁暴躁与简单草率、谩骂与武力强压,就要给对方一定的选择时空,就要肯于正视它的存在、尊重它的现有地位。
当然,和平统一新观念不是要淡化祖国大陆对和平统一的主导地位,不是主张无所作为,守株待兔,而是要以更为积极理性的姿态、更为灵活的策略形式、更为扎实主动的工作,在宏观与微观上建构并强化与和平统一现实成果相匹配的主导权。客观地说,实现这种主导权的历史条件、现实契机,复杂于过去,更丰厚于过去。对岛内在特殊历史时空中生成的独立意识或追求,从威、压、逼式的策略,真正转变到促、引、化式的策略,促其自觉走出统独挣扎期是完全可能的。
四、跳出为统一而统一的思维取向,置和平统一事业于现代化伟业中。
在近年激烈的统独斗争中,一直涌动着两种情绪性冲动。一是先解决台湾问题,再来搞现代化建设;二是既然台湾问题解决无期,困扰诸多,不如先搁置一边,集中力量于现代化建设。两种态度貌似不同,实质都属机械、主观性思维之果,遗患后世之方,结局也必以毁掉两岸和平统一事业乃至毁掉现代化大业为代价。
从思维逻辑上观,两种观点均置统一与现代化为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之地,要现代化就不能要统一,要统一就不能要现代化。世界上的事情如果真那么简单就好办多了,但事实上,联系才是世界的本来特征,不要统一并不意味着会换来现代化,不要现代化并不能换来统一,两者不能置换。从实践的价值层面观,假如统一必须以中华民族的现代化为代价,那统一真正的意义与价值又何在呢?假如现代化必须以丢弃统一使命、失去台湾为代价,这样的现代化又有何自豪呢?
不做赔本的买卖,不打无把握之仗。这是作为战略家的毛泽东始终强调的原则之原则,也是他留给后任者的思维基点。中国共产党是建立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道义基石上的党。它的任何重大决策与追求从不是为情绪所左右。和平统一的选择,本质上属于着眼主权安全、着远长远、着眼全局、着眼互利双赢的伟大选择,是跳出统一促统一的辩证思维之果。
在新的和平统一观念中,统一事业就是现代化事业。两个过程是一体的,互为动力、互为因果的。现代化进行中所要遭遇的挫折曲折,必然要反映为和平统一进程中的挫折与曲折。明识了这一点,我们就不会为和平统一进程中的风雨大惊小怪,悲观落魄。历史地看台湾问题,它的存在对中华民族的进步并非全是坏事。就民族素质的现代化而言,它是历史对我们致命弱点的逞罚、报应、考验,也是促激我们新生的磨难石、机会、动力;就大陆的政治民主化、经济现代化而言,它正在发挥、并将更好地发挥其正反两方面的助导力。
既然我们有决心实现经济现代化、政治民主化,那么有何理由不对和平统一信心百倍呢?反之,如果我们没有雄心主导中华民族全面复兴的伟业,那么又何必苦苦追求什么统一,既使统一实现又靠什么来稳固呢?我们必须这样看、这样运作现代化事业,它是两岸人民共同追求、共同创造的事业,是正融汇两岸人民情感、理想、利益、命脉为一体的事业。它的持续、健康、胜利的推进,是最大的政治,最大的和平统一推进器。我们要用它涤荡掉所有阻碍和平统一的主客观障碍,撞碎隔绝两岸的地理天堑、人为天堑、历史天堑,铺出和平统一的大道。在这个强大推进器的滚动中,什么样的挣扎呼号、什么样的错位思维都可能出现,什么样的杂石都可能落下,这是可以预料,也是必须要有思想准备与策略准备的。因为我们是伟大的实践者,不是伟大的幻想家。
这里,两岸中国人都放不下的一个问题是,和平统一有没有时间表?有。台湾问题不能无限期拖下去,也不可能无限期拖下去,未来是统独赛跑的里程。但是,和平统一时间表绝不同于武力统一时间表,在某年某月某时,一蹴而就。 “马克思主义者不是算命先生,未来的发展和变化,只应该也只能说出个大的方向,不应该也不可能机械地规定时日。”任何事物都有自已的内在运行规律,胜利者胜在对规律的尊重与把握上。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可以自信地预估和平统一需要的时间与大致形态。如果说当年毛泽东进军台湾是要扫掉解放战争的尾巴,得一个小胜的话,那么今天和平统一大业追求赢取的是一个大胜。现代化基本实现之日就是两岸和平统一最终完成之时。一个心向祖国的现代化台湾与现代化的祖国大陆将交相辉映。
五、和平统一并非完全排斥武力因素,只是必须理解“武”应该对着谁,有什么作用,怎么运用。这是我们必须进一步明确、探讨的问题。
近代以来,中国土地上发生的任何重大事情,好事、坏事,都具有了国际性。这决定了众强踩踏下中国复兴旅程的漫长、艰难、复杂、残酷。中国崛起的每一步都逃不过内外两股力量的挤压。对于那些不愿面对中国崛起而又无力控制这种趋势的集团而言,似乎没有什么武器能胜过中国人的“内讧”;对我们自己而言,似乎没有什么痛苦能胜过同室操戈之创。
时空造就了两岸关系的错综复杂,它是问题中的问题、关系中的关系。走过苍桑五十多年,我们该如何反思面对这样的台湾问题呢?一个香港学者说得好“在现代化的进程中,中华民族反省的是如何不重演中国人打中国人再让外人渔利的丑剧。”难道我们没有这个智慧与能力吗?没有这个自信与责任吗?今天,真正威胁我们的因素很多,真正在蚕食中华民族利益的因素很多,比如南中国海的岛屿之争,中日间的钓鱼岛之争、历史问题之争、……等等,如果我们对此能搁置、隐忍,甚至有人提出所谓“新思维”下的“外交革命”,那么我们又如何不能宽怀地面对自己同胞的顽固、迷茫,不能以真诚、平等、尊重,化解其敌视、仇恨,给其自我觉悟一个过程呢?
在两岸和平统一进程中,必须将国防现代化合作的内容纳入其中。中国的独立是用枪打出来的,中国的复兴没有国防的现代化是不合格的。富不等于强,这是历史与现实都在警示的真理。中国绝不能作蹩脚的强国。这一点是两岸中国人必须明识的。今年上半年席卷两岸四地的SARS之灾以特殊的形式警示各方命脉与共、生死相联,建构以两岸合作为中心的南中国海经济合作体制、突发性危机应对机制等已提上日程。在两岸安全网的思索与建构中,军事不能也不可能排除其外。在“一个中国”新的原则内涵下,两岸是有军事合作的动力与共同目的的。实现海峡和平,最大的难是双方能不能真正落实这个原则,调整错位已久的军事现代化出发点,让其回归到保家(一个中国)卫国的真正本位。
观念的革命下必然是政策策略的改变,如何落实寄希望于台湾人民,如何面对岛内风云难定的选举及选后势情,如何面对两岸三通,面对民进党当局,面对两岸必须进行的政治接触,……等等,都需要在一中原则新表述所体现的和平统一新观念下重新思考定位。回顾历史,可以肯定地说,没有祖国大陆几代领导集体谋势顺势的战略策略经营,两岸关系不会走至今天的和平统一新境。同时我们也应当承认受主客观诸多因素左右,曾错失了一些历史机会。现在,站在新的历史挑战与历史机遇面前,我们该交出什么答案呢?(完)
2003/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