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警方公布看守所内有在押人员因为“躲猫猫”一类的捉迷藏游戏而死后,网民调查团成为超越案件本身的热点。然而在经历尴尬的调查后,网民铩羽而归,真相并未大白。这些质疑案件的网民代表,反成遭质疑的对象。(《京华时报》2月22日)
本来是想赴实地考察弄清“躲猫猫”事件真相,最终没有寻到真相的蛛丝马迹不说,还落了一身骚,网民调查团成员在网上甚至被怀疑是“御用网民”。没完成历史使命的网民调查团解散了,“躲猫猫”事件依然扑朔迷离。后“躲猫猫时代”带给人们的,可能是更多的不信任危机。
在网民没有介入调查此事前,舆论的指向是单维度的,那就是“躲猫猫”事件的案发地??看守所和云南警方,多数人关心的是犯罪嫌疑人李荞明的真实死因。而在后“躲猫猫时代”,旧的疑惑没有被消除,新的疑惑又冒出不少。网民调查团成员要看监舍的监控录像,晋宁公安局否认监舍有监控录像,而云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伍皓和媒体报道的说法则是“因相关规定而被拒绝”。警方的说法缺乏应有的清晰度:是没有安装监控设备,还是安装了监控设备没有录像,这显然不是一个概念。是否安装有监控设备,相信公安部门应该有相应的规定。按照我们的常识,越来越多的机关除了厕所都安装了监控仪器,关押还没有被证实最终有罪的犯罪嫌疑人的场所里,竟然没有录像监控设备,有点说不过去。再者,最初披露李荞明死因时,警方说是玩“躲猫猫”游戏撞墙而死。晋宁县人民检察院的调查结论似乎否认了游戏致死说,是在押嫌疑人普某、李荞明等人在玩游戏时发生了争执,普某用脚踢在李的胸腹部,然后又一拳打在李头部左侧,致使李荞明头部右前额撞击在坚实门框上受伤,最终抢救无效死亡。警方和宣传部门、媒体的说法有出入,和检方的说法不一致,公众怎么可能信任云南警方的说法?不许官派的网民调
查团进入监舍,找其他在押嫌疑人了解情况,莫非真的是在恪守有关法律吗?真的话,完全可以拒绝组建所谓的网民调查团嘛。谁在害怕网民的调查,谁制造了更多的不信任危机?
云南省委宣传部的改革,开了历史先河,伍皓甚至被称为史上最牛的宣传部长。耐人寻味的是,伍皓组建的调查团非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揭开真相之目的,反而招致更多的猜疑。“不应该质疑调查团,应该继续质疑当地执法机关,不要被当地执法机关转移了视线。”“看似是一个开明的举动,其实质是一次政府危机公关新变种,以此缓冲网民的进一步压力。”“不是监室的狱友在玩‘躲猫猫’,而是公安机关、检察院、省委宣传部在跟网民们在玩‘躲猫猫’。”伍皓也承认,因为“准备工作存在一定不足,在不影响司法规定的前提下,网民的意愿难以实现”。客观地说,他的开拓精神毋庸置疑,但事先不和警方沟通,不给调查团以实际的权力介入调查,网民调查团最终变成了看守所的特殊“游客”,只能走马观花,无权进行调查。如此一来,不解渴的调查、无力的报告,便是笃定的结局。所谓的“政府不再‘躲猫猫’”之说,显得苍白。民众对地方政府的不信任危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升级了,这又是什么?
时下,网民的力量谁也不可低估。可是,为什么网民上了互联网是一条龙,而回到现实生活中则成了一条虫,这是个非常使得思考的现象。网络舆论的后台老板是数不清的网民,脚踏在土地上的网民,虽然打着“调查团”的旗号,纵然有官方的护卫,,没有应有的权力,他们的要求焉能不碰壁?“关键不在于这些网民的关键调查是否有假,而是这样的调查是恩赐还是权力。”
“躲猫猫时代”,“龙”“虫”的力量对比没有革命性的变化,我们只能徒然地看着别人玩着躲猫猫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