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初,王颋在评潮网发了一篇题为《中国人口史第三卷元代部分纠评》(以下简称《纠评》)的文章,对我出版的《中国人口史》第三卷元代部分提出批评。不久,我在网上发表《就中国人口史第三卷元代部分纠评答王颋》(以下简称《答王颋》)的文章,回答了王颋的责难。现在,王颋这篇《学术批评的困境》(以下简称《困境》),又将我捎上了。古人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当然要应战。此文针对我的部分,没有半句摆史实讲道理的学术批评,只有蒙人的瞎说,当然也用不着我逐一答复,以免浪费读者诸君和我的时间。如果哪位读者对此真的有兴趣,只要翻翻我的《中国人口史》第三卷有关元代各章,即可获得自己的看法。
不过,王颋此文有两段话,并非事实,我必须在此严肃指出,以正视听。
一、王说我:“不仅如此,当着众人的面,让我在复旦的同事转告我:如果不反商榷,就说明你的水平太差。”
事实上,我当时对那位同事说:我这本书中有关元代户口制度的观点,不同于王新民,所以我希望能得到他的批评。我不想在此说出这位同事的名字,以免将他卷入这场没有任何意思的纠纷中,但我相信,凡是熟悉我或者熟悉王颋的人,没人会相信王颋的说法。
二、王颋说:“对于我的指正,以‘学术批评’自许的吴松弟先生曾在网上表示‘基本’接受。”
对于王颋《纠评》中的“指正”,我在那篇长达二万二千字的《答王颋》中已逐条予以回答。这篇文章有一段话,总结《纠评》对我批评的差错率:
“综上所述,《纠评》所列的六个部分中明确指出本书有误的地方,二、四、五、六等四个部分基本上都说错了,对本书的批评不能成立。只有在一、三这两部分中,有9条说对了,即使这样在这两部分中仍有2条是批评错了。按比例而言,《纠评》批错了的占了三分之二以上,而批对的只不过三分之一不到。如果我们联想到《纠评》并未批评本书在与《刍议》商榷后建立起来的五条结论,甚至没有批评五条结论的立论基础和论述过程,又未能攻倒所依据的资料和论述方法,它批评对的9条也只是人名、时间、地点方面的错误,而这些错误并未影响对元代户口统计制度和区域人口的分析,我们得出的结论只能是:《纠评》对本书的批评是缺乏证据和说服力、错误百出的,根本不足以否定本书的价值。”
诸君如看完上述一段话,不难得出这样的看法:王颋所谓我对他的“指正”已“基本接受”这句话,完全是用来掩饰自己“指正”失败的编造。读书人都重脸面,如果没有多少理,沉默不语便可以了,何必要学阿Q呢!
我的《答王颋》这篇文章,至今仍在评潮网和中华读书网上,网址是:www.reviewtide.com和www.creader.com。读者诸君如对其感兴趣,不妨一阅。
当初写《中国人口史》第三卷,我给自己立了规矩,不仅要广泛吸收国内外学术界的研究成果,而且要查明学术源流、分清他人的成果和我的成果,并对他人的成果和观点采用就事论事、摆史实讲道理的方法,展开讨论,决不绕过。王颋1983年发表的《刍议》一文讨论元代户口制度和数据分析这一基本问题,当然更无法绕过。但我没有想到,绝大多数的被批评者都以平和之心对待我书中的学术讨论,唯一例外的是王颋,从此视我为仇人。
王颋的《纠评》和《困境》并非正常的学术批评,这不仅由于《纠评》中充斥着与学术无关的攻击性的语言和《困境》中上述两段任意编造的话,也由于两文都没有以有力的证据和论述,证明我以“一知半解和篡改原意”来“批判”他在1983年写的文章,有关其他方面的批评也大都站不住脚。王颋此篇大作称《学术批评的困境》,其实他自己就是给学术批评制造困境的人,他用自己对别人学术批评的不正常反应,让人们知道了什么是“学术批评的困境”。
我真诚希望王颋能平心静气地对待我在《中国人口史》中对他观点的讨论。我欢迎他的批评,但这种批评应严格限定在学术层面,通过摆史料讲道理的方法来逐一说明问题。这样的学术批评,不仅有益于学术研究的深入,也有益于责难与答复的双方。谁愿意将大好时光,浪费在学术以外的无谓纠纷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