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日本自民党在众议院选举中获得465席中的261席，超过半数；自民党与执政伙伴公明党组成的“自公执政联盟”共获得众院293席，拥有所谓的“绝对稳定多数”。11月，自民党总裁岸田文雄通过临时国会的首相指名选举，顺利成为第101任首相，第2次岸田内阁正式起航。除外务大臣更替为林芳正外，其余阁僚均留任。
一、岸田系“喜怒不形于色的传统政治家”
岸田文雄于1957年7月29日在日本广岛县广岛市出生。年少时随家人在美国纽约生活多年，小学四年级返日。曾就读日本首屈一指的男子私立高中“开成高校”，三度报考东京大学失败后进入早稻田大学，毕业后供职于由自民党派阀“宏池会”创始人池田勇人提议创建、有“宏池会钱包”之称的日本长期信用银行（现新生银行）。
显赫的“官三代”。岸田文雄祖父岸田正记毕业于京都大学，之后先继承家业从商，后投身政界。1928年当选众议员，任近卫文麿内阁的海军参与官、海军政务次官。父亲岸田文武系自民党众议员、“宏池会”重要成员，曾任通产省贸易局长、中小企业厅长官。母亲井口澄子是日本面粉业巨头日东制粉社长井口良二的次女。岸田家族中不乏政坛的显赫人物，岸田有两位姑父，一位叫宫泽弘，系前首相宫泽喜一胞弟，另一位是后藤英辅，在日俄战争时期曾任日本陆军从军僧，后担任日本净土真宗本愿寺派的本山——西本愿寺执行长，在日佛教界有极为重要的影响。岸田家族一直信奉净土真宗。
顺遂的政坛经历。岸田文雄从政起步阶段就拥有超越同辈的政治资源。他通过给父亲当秘书步入政界，在其父亲和祖父荫庇下，1993年初次出马竞选国会众议员，便在其家乡广岛县成功当选，并加入了“宏池会”，至今已当选9次。银行从业经验和官僚家庭背景让岸田做事专业、思维有条理，谨小慎微，备受前首相小泉和安倍的器重。历任小泉内阁文部科学副大臣、第一次安倍内阁冲绳与北方领土问题大臣、福田内阁宇宙开发大臣、第二次安倍内阁外务大臣和防卫大臣、自民党政务调查会长等要职。在政府和党内积累的丰富领导经验和在多个部门锻炼的协调能力，使岸田形成了稳健的行事风格，被称作“喜怒不形于色的传统政治家”。
终偿“拜相”夙愿。安倍执政期间，曾允诺培养岸田为接班人，以交换岸田专心“效忠”。2020年9月，安倍因病突然宣布辞任首相，岸田本以为自己时机已到，但安倍最终选择支持前官房长官菅义伟接班，导致岸田败选。菅内阁执政一年来，在新冠疫情等问题上令民众深感失望，内阁支持率从上任之初的70%一路跌至25.8％，菅义伟率领自民党迎战的几场国会议员补选和东京都议会选举及横滨市长选举均惨败，在党内也积聚了诸多不满，党内影响力骤降，最终被迫宣布弃选总裁“体面”下台。菅义伟执政期间，岸田专心打磨自身“竞选纲领”，加强与安倍晋三、麻生太郎等元老的联络，在自民党总裁选举中以明显优势击败河野太郎、高市早苗与野田圣子，如愿登上相位。
二、岸田着眼长期执政，大幅调整自民党人事安排
岸田胜选的关键在于获得了安倍晋三、麻生太郎等元老的支持，因此其上任后的第一要务是履行竞选承诺，在党内奠定自身长期执政基础。于是，岸田聘麻生出任党的副总裁、甘利明任党干事长、高市早苗任党政调会长，一定程度上按照安倍意愿“回馈”了党内重要的细田派（11月11日起成为“安倍派”）和麻生派，巩固了党内支持基础。
日本自民党的运转体制主要靠“党四役”支撑，即干事长、总务会长、政调会长与选举对策委员长等四大要职。其中，干事长执掌党务和政权运营，尤为重要。岸田将这一重任交付给了隶属麻生派、连续12次当选众议员的甘利明，由其执掌党务和政权运营。甘利明毕业于庆应大学法学部，曾任劳动大臣、经济产业大臣、行政改革大臣、内阁府特命担当大臣等，还曾担任自民党税调会长、广报本部长、选对委员长、财务委员长、政调会长等党内重要职务。
甘利明最早公开支持岸田竞选并出任“岸田阵营选举对策本部”顾问。其与岸田曾在安倍内阁共事，分别担任经济再生特命大臣和外务大臣，是安倍的得力辅佐。甘利明在日经济界有较大影响，被视为“安倍经济学”的理论设计师之一，具有较强政策规划和执行力。岸田重用甘利明，除相中其上述能力外，还借此对以3A（安倍、麻生、甘利）为代表的自民党大佬投桃报李。但因甘利明在之后的众议院选举中败选并辞职，出于政权的顺利运营和强化党内基础的考虑，岸田起用外务大臣茂木敏充为后任干事长的同时，顶着安倍暴怒的压力，任命以精通政策著称的岸田派“二当家”、曾留学美国并在美政界人脉广泛，且曾任日中友好议员联盟会长的前文部科学大臣林芳正为外务大臣。
岸田着力提携少壮派议员，笼络新生代领袖。岸田选用当选国会议员仅3次的福田达夫出任举足轻重的“党四役”之一自民党总务会长，成为党内人事的亮点。福田达夫系出身显赫的日政坛少壮派，父亲是前首相福田康夫，祖父是前首相福田赳夫。福田达夫本人毕业于庆应大学法学部，留学于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国际关系高级研究院，工作于三菱商事，被称为自民党最大派系细田派（11月11日起成为“安倍派”）的“王子”。2012年，福田康夫宣布从政界引退后，福田达夫继承其父地盘，参加第46届众议院议员选举并成功当选，成为福田家族在国会的第三代传人。今年9月，福田达夫发起并创立了“党风一新会”，呼吁自民党进行改革，公开批评安倍政权，一举吸引了90余名当选1至3次的年轻国会议员入会。岸田提携以福田达夫为代表的新生代政治势力，意在吸引“党风一新会”的年轻议员，构建“举党体制”，将自民党打造为“全员参与的棒球队”。
三、阁僚人事“论功行赏”，凸显派系及“老中青妇”平衡
岸田做事稳健也体现在用人平衡上，其阁僚人事安排凸显五大特点。
（一）党内派系相对平衡。派阀政治在日本政坛仍占据主导地位。自民党共七大派系，分别为安倍派（前细田派、清和政策研究会）、麻生派（志公会）、茂木派（前竹下派、平成研究会）、岸田派（宏池会）、二阶派（志帅会）、石破派（水月会）、石原派（近未来政治研究会）。其中势力最大的系前首相安倍为会长的安倍派，有95名议员。排名第二和第三的派系分别为麻生派（53人）和茂木派（51人），其余依次为二阶派（44人）、岸田派（42人）、石破派（12人）和石原派（7人）。2012年，岸田从古贺诚手中接任“宏池会”会长，成为“岸田派”领袖。
岸田新内阁20名阁员涵盖党内五大派阀成员，安倍派及茂木派最多，各有4人。麻生派与岸田派分别有3人，二阶派2人、无派阀3人，女性阁员3人。石破派、石原派无人入阁。
（二）“回报”安倍和麻生鼎力支持。为回报安倍和麻生两位前首相的关键性支持，岸田将安倍胞弟、菅内阁防卫大臣岸信夫留任，以确保安倍支持其长期执政；同时，将麻生转任自民党副总裁，将其占据长达8年10个月的财务大臣之位转给麻生妻弟、自民党前总务会长、前环境大臣铃木俊一。铃木俊一为岸田竞选时的推荐人团队代表，其父为前首相铃木善幸。
（三）培植新生力量。岸田内阁20名阁员中13人为首次当选大臣，为近20年来内阁更替中罕见事例。其中担任重要职务的有内阁官房长官松野博一、数字化担当大臣牧岛花莲（同时兼任行政改革和内阁府特命规制改革担当大臣）、新设的经济安保大臣小林鹰之、经济产业大臣山际大志郎等多名新晋阁僚。大胆使用新人表明岸田试图培植支持自己的新生力量，最大限度减少安倍对内阁的影响。但岸田亦高度重视新老平衡，其内阁平均年龄61.81岁，高于去年9月菅义伟内阁启动时的60.38岁。
（四）坚持己见，定夺主要内阁职位。安倍向岸田强力推举其亲信、曾任安倍内阁官房副长官的萩生田光一出任官房长官这一核心要职。但岸田有意避免新内阁被指责为“安倍、麻生的傀儡政权”，坚持任命曾任文部科学大臣的松野博一担任官房长官，任命萩生田担任经济产业大臣以照顾安倍“面子”，安倍对此表示“意外”，给岸田内阁打“50分”。松野出身平民，无显赫家世背景，在2000年举行的众议院选举中成为“日本第一位通过公开招募制度产生的众议院议员”，迄今当选7次。松野隶属细田派，曾任文部科学大臣、自民党代理总务会长等职。其政治倾向偏保守，支持修宪行使自卫权，支持参拜靖国神社，曾公开声称“日本没有发现相关证据证明”存在慰安妇问题。
（五）招安竞选对手，减少执政阻力。岸田此次竞选的最大对手、前行政改革担当相河野太郎善用互联网，截至2021年12月3日，推特粉丝已达240万人，且常与网友互动、与知名博主连线等，具备较强的舆论号召能力。鉴此，岸田安排河野任自民党广报本部长，借其网上“拉票”能力，为自民党造势，以应对众议院选举和明夏参议院选举。岸田还重用竞选对手高市早苗出任党政调会长，以争取党内外保守右翼势力支持。高市从政经验丰富，曾任冲绳及北方领土对策、科学技术政策、食品安全对策、少子化对策等各种特命担当大臣及经济产业副大臣、总务大臣等职务，因大肆鼓吹“应由日本人亲手制定能反映时代需要的新日本宪法”，被称作当今日政坛“最右政治家”。此外，岸田还任命竞选对手野田圣子担任地方创生大臣，负责少子化、女性及儿童政策。
四、岸田内阁主要对外政策主张
岸田的从政经验相较前首相菅义伟更为丰富。菅出任首相之前从政经历单一，仅为安倍内阁“技术精湛的大管家”。而岸田历经党政要职历练，具备较强的协调和领导能力，其政策主张完整、路线方针清晰明确。
（一）外交上续推“自由开放的印太”。
岸田的外交战略在萧规曹随续推安倍路线的同时，为展现自身特色，提出“三个决心”：一是“坚决维护自由、民主主义、人权和法治等普世价值观的决心”，其外交架构是“以美国为首”“携手志同道合国家”，“充分发挥日美澳印的框架，大力推进‘自由开放的印太地区’”。二是“坚决维护我国（日本）的和平与稳定的决心”，提出“着手修订国家安全保障战略、防卫大纲、中期防卫能力整备计划”，把“日美同盟提升到更高层次”。三是在“无核世界”和气候变化等全球性课题上“主导国际社会的决心。”岸田上任后即与美国总统拜登通电话，就强化日美同盟、合作实现“自由开放的印太”达成一致，并获拜登重申“钓鱼岛是《日美安保条约》第五条的适用对象”。岸田上任数日内，即与澳大利亚总理、印度总理及英国首相分别通电话，就进一步发展日本与上述国家的“战略伙伴”关系、携手实现“自由开放的印太”达成共识。
（二）安保上加强建制修法，雄心勃勃。
岸田将“经济安保”提升为国家战略之一。日本“国家安全保障会议”机制是由“安保四大臣”（首相、官房长官、外务大臣、防卫大臣）主导决策。2020年6月，自民党成立“新国际秩序创造战略本部”，岸田和甘利分任本部长和主席，主导“经济安保战略”的酝酿制定。竞选期间，岸田将制定“经济安保推进法”列入竞选承诺，提出新增经济安保部门并纳入“国家安保会议”机制，增设“经济安保大臣”，将“安保四大臣”增为“安保五大臣”。组阁时，岸田任命小林鹰之为首任经济安保大臣，专责涉及日国家经济安全的重大项目及技术的审批工作，包括应对互联网安全问题、审核技术出口、管控外资企业在日投资与合资等，管理权限可涉及其他中央省厅。岸田在首次施政演说中重申“将坚决推进经济安保等新时代的课题”，“将推进确保战略技术和物资、防止技术外流的措施”，宣称“鉴于中美对立加深，日经济安保的核心是构建半导体供应链，要与同盟国等加强相关合作”等。
在经济安保的建制上，自民党新任政调会长高市早苗强烈主张针对中国强化“经济安全保障体制”，称日须进一步修改和制定相关的法律。高市声称，当前日《安全保障贸易管理法》《矿业法》《电波法》《广播法》《日本电信电话株式会社等相关法》《航空法》《货物利用运送事业法》《船舶法》等8个有关限制外资的法律及《防止不正当竞争法》“已无法应对发展的中国”。新任干事长甘利明作为“经济安保战略”提倡者和主推人，亦强烈主张在半导体领域，日应从安全角度出发，与盟国及“意见相同”国家开展合作，不能引入中国企业，对韩国也须小心对待。上述表明，“经济安保”成为岸田内阁的国家战略之一。
此外，岸田继承修宪强军路线，计划修改《自卫队法》。岸田力推修订《国家安保战略》、《防卫计划大纲》和《中期防卫力整备计划》，有意修改《自卫队法》。在富士电视台《周日报道THE PRIME》节目中，岸田就美国从阿富汗撤军时，日本借机派自卫队飞机赴阿“撤侨”却最终未能救出日驻阿使馆的阿职员一事表示，“必须进行反省”。对于规定“若难以确认当地安全就无法派遣自卫队”的《自卫队法》，岸田称“要从国民的感觉来看应该怎样”，表示如胜选将修改《自卫队法》。并强调“当年在讨论《和平安全法制》时，我任外相。（现行法制）虽是经各方讨论的结果，但我认为应从危机管理的高度来讨论修改法律问题”。
（三）微妙调整近邻外交次序及重点。
1、致力于解决北方领土问题。岸田于10月7日与俄罗斯总统普京举行了电话会谈。双方同意致力于包括北方四岛领土问题在内的和平条约缔结谈判。岸田在会谈后向媒体表示，有意优先解决四岛的归属问题。两国首脑均期待早日进行面对面会谈。岸田被普京称为“十分了解日俄关系的日本首相”。10月4日，普京致电祝贺岸田就任首相，表示希望建设性地在不同领域发展符合两国人民根本利益的俄日关系。岸田10月8日在国会发表施政演说时强调“将致力于继续全面加强日俄关系，以解决北方领土问题，并与俄罗斯缔结和平条约”“不解决领土问题，就不可能有和平条约”。12月1日，岸田在首相官邸会见北海道根室市市长石垣雅敏时就北方领土问题强调，“不会留给后世，将竭尽全力在我们这个时代解决”。
2、对华政策摇摆不定。在自民党总裁选举期间，岸田曾抛出“对抗中国”的竞选策略以“博眼球、拉选票”，宣称“中国军力的现代化给日防卫带来压力”，污称中国搞“海洋军事扩张”、存在“人权问题”等。岸田一方面称“中国是邻国和最大贸易对象国，考虑到各种各样的民间交流等，中国对日来说是重要的国家，对话须持续下去”；同时也强调“中国在东海、南海等地区存在以实力改变现状的动向”“日将与共享普世价值的同盟国和志同道合国家携手，对中国说出应该说的”。岸田在众议院大选期间相对降低了对华调门，但不能表明岸田内阁改变对华政策。
日本外交不全由外务省独家主导，日本国家安全保障局、防卫省、经济产业省等都会对日本外交政策的制定产生重要影响。同时，日美同盟特别是美国“印太战略”部署也是日本外交政策制定过程中的重要因素。岸田内阁未来在中日关系中将表现出更多摇摆性。
3、对韩关系停滞倒退。岸田在2015年韩日签署《慰安妇协议》时任外务大臣，就日本殖民统治相关赔偿问题一直坚持韩国应遵守国家间协议和国际法的立场。
10月8日岸田在日本国会发表施政演说长达近7000字，其中提及韩国时只有两句，表示“韩国是重要邻国。为恢复健康的两国关系，将根据我国的一贯立场，强烈要求韩方采取适当的应对措施。”而与此形成对照的是，岸田演说中表明了改善朝日关系的强烈意愿，提出了欲与金正恩无条件见面、一揽子解决绑架日本人和朝鲜核导问题、清算不幸历史、日朝建交等具体措施，同时表示决不容忍朝鲜研制核武及导弹。这种厚此薄彼的表述，被韩媒斥为“吝于谈韩国”。
岸田内阁对韩国的态度也体现在首脑电话会谈上。2020年9月菅义伟就任时即与韩国进行了电话会谈，早于中国和俄罗斯。尽管文在寅总统在岸田10月4日就任第100任首相和10月11日就任第101任首相时两次发了贺电，传达了为推动韩日关系发展而共同努力的意向。岸田在10月13日的参院全体会议上也表示对于严峻的日韩关系“不能搁置不管”，但日韩首脑电话会谈被安排在岸田上任11天后的10月15日，大幅晚于中俄，极大降低了韩方对岸田内阁改善日韩关系的期待度。不仅对于文在寅在电话中提出的面对面会谈提议，岸田未作答复，对于韩方曾期待在英国格拉斯哥举行的第26届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缔约国会议（COP26）首脑会议上举行首次韩日首脑会谈，日本也未明确应对，凸显冷却停滞的日韩关系。
4、重视与印度在“印太战略”上的合作。出于首脑外交以“美日印澳四边机制”（QUAD）成员国为优先的考虑，岸田于11月8日与印度总理莫迪进行了电话磋商，就推进两国在政治、安保、经济合作及人员交流等的合作，进一步提升“日印特别战略全球伙伴关系”达成一致。双方确认将在“QUAD”下紧密合作，以实现“自由开放的印太”。11月22日，新任外务大臣林芳正与印度外长苏杰生举行电话会谈，双方确认了在网络和太空等新领域的合作，并就在强化供应链等经济安全方面合作达成共识。
5、视东南亚为“印太战略”支点。日本外交历来重视东南亚地区，继提出日版“印太战略”后，日本又将东南亚视为实施该战略的支点，积极开展对东盟国家外交。10月27日，岸田在线上召开的东亚峰会（EAS）上发表讲话时重申完全支持《东盟印太展望》。11月17日，岸田与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通电话，就推进首次外务和防卫部长级磋商（2+2）达成一致，并确认为实现“自由开放的印太”而合作。岸田表示将在海上执法能力的提高、铁路等基础设施的整备、新型冠状病毒对策等方面继续对菲给予支持。杜特尔特回应称“日本是比兄弟更近的朋友。”
近年，越南一直是日本东南亚外交的重点。日本是七国集团（G7）中第一个承认越南完全市场经济地位的国家，也是越南最大的官方开发援助资金来源国、第二大投资国、第三大旅游伙伴和第四大贸易伙伴。越南被日本视为实现“自由开放的印太”伙伴。岸田新内阁成立后，越南政府总理范明政成为首位受邀的外国领导人，于11月22日至25日对日本进行了正式访问。岸田“希望进一步加强日越关系，建立两国领导人之间的个人信任。”岸田与范明政在会谈中，再次确认了航行和飞越自由的重要性，就维持和强化基于法治的国际秩序的合作达成一致。另外，双方一致认为维持《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规则的高水平很重要。并就日企供应链多元化等合作达成一致。两国政府还签署文件，日方将为越南胡志明市完善下水道系统提供最多约108亿日元（约合人民币6亿元）的日元贷款。岸田还宣布，将向越南新提供154万剂新冠疫苗。
12月1日、2日岸田分别与柬埔寨首相洪森、马来西亚总理萨布里进行视频交流和通电话，确认继续为实现“自由开放的印太”开展合作。岸田还声称有意加强日柬防卫交流，以迎接2023年日柬建交70周年。
五、结语
作为提倡和平主义的“宏池会”鸽派政治家，岸田文雄虽具有较强的独立把握政治平衡的能力和丰富外交经验，但既无力摆脱党内大派阀势力对其执政的影响，更难轻易摆脱日本自新世纪以来日趋走强的右倾路线和保守社会氛围。未来岸田外交很大程度上依然是在前首相安倍晋三业已搭建的政策框架下运行，恐难指望其推陈出新。
（张瑶华，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亚太研究所副研究员，注释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