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环境与社会研究中心”与《社会学研究》编辑部联合举办的“斯科特与中国农村:阅读与对话”研讨会2007 年12月18 日在社会学研究所举行。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的6 位学者做了主题发言。
与会者围绕斯科特的三个重要理论:“农民道义经济”、“弱者的武器”和“国家的视角”,结合中国农村改革以来社会所发生的变化,阐述了斯科特理论在中国农村研究中的现实意义,以及中国农村的经验对斯科特理论的一些超越。会议形成了两个相关主题:第一是农民在超越了生存型经济后如何理解社会公正,遵循什么样的集体行动逻辑,以及他们的行动对社会的推动;第二是在国家对农村社会的控制和管理中,不同层面的机构、政府和相关利益方如何进行互动和博弈。
折晓叶就东南沿海发达地区农民如何通过合作的方式抵制城市化扩张对农民的利益侵犯做了分析。她试图通过建立“韧武器”的概念来概括现阶段农民抗议活动的特征。朱晓阳结合云南一个村庄的变迁历史说明,现代化不仅仅是国家所赋予农民的,有很多时候农民表现出了更高的积极性,国家和农民都深受发展主义的影响。郭于华结合斯科特的弱武器和隐藏文本的理论,分析了如何从底层视角构建历史,她特别分析了农民对苦难的表达与国家对于“阶级学”的建构之间的关系。应星重新阐述了他关于“气”在农民集体行动中作用。周飞舟主要探讨了农村税费改革以后基层乡政府如何成为“悬浮型”政府。王晓毅结合内蒙草原的变化,分析了集权的生态政策下各级政府部门之间的博弈。
斯科特教授对于以上研究中所提出的问题进行了评论和回应。他指出,社区层面的行动受到社区结构的影响,国家总在试图改变基层的景观,他还举例说明“诉苦”如何社会化成为文化的表达。他特别强调,“气”与弱武器不同,因为弱武器在规避风险,而“气”却不同。针对第二个主题,他强调各级政府之间、政府与农民之间的“猫鼠”游戏是普遍存在的,政府无从得到全面准确的信息,就只能按住,而不是调适社会。
詹姆士·斯科特教授是耶鲁大学著名政治学和人类学教授,他关于农民的研究在学术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此次在福特基金会的资助下,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邀请他访问北京。期间,他还分别在清华大学和中央民族大学作了“国家的视角”和“文明缘何不能上山”的讲座。在清华大学演讲时,他重点分析了国家的知识和地方的知识,指出国家的知识经常是简单化和一刀切的。在中央民族大学的演讲中,他批评了布罗代尔将文明与国家相等同的分析,借用东南亚山地2000 年历史的资料,分析了国家对山地居民进行控制和山地居民摆脱国家控制的过程。
(王晓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