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就看过时任浙江大学党委副书记郑强教授在中国石油大学(华东)的演讲视频,并围绕他的演讲内容写简短的评论;现在他已经调任贵州大学校长,还是喜欢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我又在微信上看到了网友对这些演讲内容的转载。从中可以发现:他所宣扬的核心观点与之前大同小异,除了对自己的讴歌不断之外,也指出了许多值得让国人反思的东西,比如中国教育体制当中的问题、中国文化当中的劣根性、中国人的种种不良习性等。但是,当我们最后寻找基本结论的时候,就会发现:似乎这些严峻的社会问题都是中国大众的思想狭隘所致,而中国所取得的建设成绩都是我们党和政府的功劳。围绕这一种思想基调,笔者作为一个最普通的听众,发现了其中的几点悖论:
一、中国人的种种不良习性是作为社会整体的有机组成部分而存在的,他们的自私也好,狭隘也好,果真就是他们自己刻意制造或天生孕育出来的吗?如果个人的思想和行为仅应由个人负责,那么创造中国社会“大发展”奇迹的工人、农民、知识分子也应该理所当然的被看作中国成绩的主人,而不是哪个党和政府的功劳了!
二、中国文化当中存在着诸多的劣根性,但这种劣根性与中国的民族性高度相关,我们在对这些劣根性表示出愤慨的同时,却何以要不断强化民族情节,乃至最终演变成为了典型的民族主义?一方面认定中国人在很多社会认识上问题多多,一方面又强调传承中国的优秀文化要素,那么到底该怎么做?这是典型的“取精华、去糟粕”的陈词滥调。
三、郑教授要求国人不管受到了多少委屈和不公正的待遇,都需要为了民族大义和国家整体的利益而不要有丝毫的抱怨,这和毛泽东时代的价值观有何区别?当国人眼看达官贵人拿着国人的血汗钱挥霍浪费时,还要心安理得地为这个体制献出最后一滴血汗,这符合基本常识吗?需知:中国自古就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说法,而且很有道理!
四、郑教授说社会进步不在于经济成绩,不在于高楼大厦,那么又何以会拿出“中国的高速公路”来论证中国的骄傲之处?显然,这是为我们的政府歌功颂德。而同时又责怪国人没有尽职尽责为国家和民族“服好务”,导致了社会道德堕落,人们的对社会的任何不满和反抗都成为了思想狭隘的表现,这又是一种赤裸裸的强盗逻辑!
五、郑教授一方面赞颂日本、美国等国家的体制有利于培育现代科学家,一方面又责备他们善于耍弄阴谋诡计,摆出一副对“小人得志”现实的愤怒姿态,好像说老实本分的中国更应该拥有更多的科学家,事实如此吗?中国的那些出国的科学家都是“脑残”?都不爱国?我们的体制有问题,却要把问题归结到国人的“不爱国”上,明显不符合常识!
郑教授的演讲,毫无逻辑思维,表面上批判味道十足,实际上完全就是为当权者站台,将中国的严峻社会问题归因到广大民众身上,而让政治当局彻底与之撇清关系。可悲的是,他还真能把很多中国人“侃晕”,不少听众成为了他的铁杆“粉丝”,却丝毫看不到他的思想本质,我认为这才识国民素质堪忧的真正表现,而不是郑教授所宣讲的那些内容。仔细分析郑教授的能耐不难发现:他确实对中国当下社会的诸多病态有着独特的洞察力,但是他专门指出现象,却刻意回避背后的政治制度根基,并就事论事般地将问题归因到社会大众身上,看似充满了对问题的全面认识,实则已经偷偷地转移了批判的矛头。
也许正是因为他的这项“偷梁换柱”技术已经炉火纯青,所以忽悠人的能力也很强大,最终被体制认可,成为最具欺骗性的体制内能人。一个人为了换取利益去做了违心的事,说违心的话,本也无可指责;但能够像郑教授这样信誓旦旦、正大光明的行骗者,实属不多,没有足够强大的心理素质,我相信是做不到的;正因为他做到了,所以位高权重,左右逢源,不仅获得了体制的接纳,还能在体制外获取一些追随者。面对这样的现象,我们除了去哀叹国民的思想鉴别能力,还能做的就只能是写一点揭露狐狸尾巴的文字了:“断章取义”是他最大的本领,并以此伪装成为社会批判者,因此,我不得不把他称为“神断”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