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3日下午，华中师范大学中国农村研究院2021年研究生毕业·启航活动在逸夫国际会议中心一楼顺利举办。本文为徐勇教授在毕业生典礼会上的讲话，经本人审阅修订。

各位同学、老师们：

首先祝贺大家顺利毕业，即将开启新的人生！

我最近几年没有参加毕业活动。今年书记请我参加，我想我一定要参加。这是因为近几年大家的学习经历了十分不平凡的岁月。新冠疫情造成正常的教学秩序中断，2019年中农院的工作受到很大冲击，其中一个重要内容是田野调查，尤其是博士生的村庄调查。这涉及到我们中农院的研究方向和人才培养目标。

中农院最初由几位老师因兴趣结合而成，2000年成为教育部重点研究基地。自那以后，我就在思考我们的科学研究和人才培养的特色。坦率讲，我们的起点较低。从学校看，我们是第二、三层次的学校，从招收的学生看，主要是第三、四层次学校的学生。如何在这一基础上产出中农品牌的成果和学生？我的基本思路就是要继承前辈开辟的路径，以田野调查为基本方法，通过田野调查和学校学习，锤炼出我们中农品牌的学生。我这里使用的是“锤炼”而不是“打造”。因为我们的培养过程比其他机构更苛刻，更艰辛，大家要在学习过程中比其他机构的学生使更大的劲，用更大的力，从中锤炼出特有的品质。所以除学校学习以外，还要进行田野调查。

二十多年来，我们的田野调查步步深入，取得了很大成就。大家参与调查后形成的调查报告成为世界一流学科建设项目验收的标志性成果，也是中农院一块份量特别重的品牌。在此我要向各位参与者表示由衷的感谢！你们的贡献将永远铭刻在中农院的历史进程中。如果说我们的田野调查及调查积累的资料是一项重大工程，那么，各位都是这一工程的建设者。

我们调查者每个人都有自己克服困难的感人故事。许多故事是我闻所未闻的。一个学生在西南边陲的民族村寨，为了能够做好调查，还与当地人喝血酒结拜兄弟。这些动人的故事太多了。我前段时间向书记建议，今后要编好、讲好“中农故事”。实践证明，我们可以将来自第三、四层次学校的学生锤炼出具有一流才能的学生。近期我得知，有一些学校一听说是来自中农院的学生便特别的欢迎，甚至免试。而要到我们这里来工作的老师都必须考试，甚至要加试。加试什么？加试田野调查，要过田野调查关。我们的博士生凭借其能力得以进入一流大学工作。这就说明，中农院的品牌效应已出来了。

一个品牌的形成有一个艰难的探求过程。在这里我要向大家作一个真诚的道歉。我提出了调查方向后，对于调查过程关注较少。在调查项目的实施过程中，增加了调查工作量，要求多、关心少、任务重、压力大，遇到了很多困难和艰险，也让亲属好友担惊受怕了。大家有情绪，甚至有怨言。即使如此，在2019年的风波中，我们的绝大多数学生仍以积极的、建设性的态度对待这一事件。这说明我们都是中农人，都为了中农院更好，都十分珍惜中农院这一品牌，都是中农院这一命运共同体的成员。我作为中农院的老教师，对此特别的感动！

经历就是财富。大家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但也正是这些经历使得大家更为成熟，大家克服重重困难，写出了较高质量的论文。我最近评审了一些其他学校的博士学位论文。应该说，我们的博士学位论文还是有份量、有特色的。至少我们的调查深度是其他学校难以比拟的。正是这种深度调查引发了深度思考。只是因为时间关系，特别是给同学们读书的时间太少。作为指导老师的我们自己也有一个深化认识的过程，使得大家做论文遇到较多困难，也留下了一些遗憾。但调查经历和写作论文的经历都会成为你们的财富。经历过村调的人，还有什么困难不可克服！这种在困难中锤炼出来的品质将会是我们人生的宝贵财富。

历史已成为过去，最重要的不是责怪历史，而是从历史中汲取经验教训。田野调查是中农院的基本功，这个方向要坚持。现在有学校准备直接照搬我们的调查模式，很多毕业生都希望我们不能因为遇到困难而放弃。当然我们也要认真总结经验教训，将这一工作做得更好。今年，田野调查项目重新启动，在过往的基础上进行了大幅度的调整和完善。希望各位毕业生一如既往地关心和参与中农院的调查，将你们的故事和精神传递下去。还有已经毕业的学生在问能否参加今后的村庄调查，这说明他们品尝到调查的艰难，也品尝到调查的收获！调查由任务到兴趣，再转换到深厚的感情。对人对事都是这样，只有深厚的感情，才会自觉而无限的投入！

毕业是新的起点。各位顺利毕业，意味着人生命运的改变，进入到新的人生状态。你们毕业后参加工作，才是真正检验我们产品的时候。这些年我外出时有意识地做了一些回访工作，了解我们的学生毕业后参加工作的情况。他们的一个感受是：平台比能力重要，能力比知识重要。知识我们可以在学校校园学习，能力则需要在包括田野调查在内的实践中锤炼，只有具备较强的能力才能进入更高的平台。

近年毕业的学生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教学的较多。马克思主义理论课要教好，难度很大。不同学校毕业的学生同上一个讲台，同用一本教材。我们的毕业生有自己的特殊优势。这就是我们通过田野调查，有大量丰富生动的材料和故事可以讲，所以能够牢牢站稳讲台。

前两个月，我在山东开会见到参加过村调并已毕业的学生。我曾经到她调查的两个村看望，在“水深火热”时进行现场教学。此次相见，格外亲切。因为“水深火热”期间的村庄调查使我们有共同的感受，有太多的话题。她毕业后成为一名高校教师，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但田野调查为她的工作打下了难得的基础。相信各位在未来的工作中，也会体会到人生难得经历的可贵，工作得更好！

祝福各位！